第九章:征战几人回
刀剑笑新传 by 刘定坚
2024-12-3 20:50
逃!没命奔逃,是败兵神武大军的写照,二太子、芳心在追风的押护下,以五千无影旗精兵杀出重围,沿回路逃命。经一日一夜不停的急行疾走,疲乏不已,五千精兵就只剩余三十同行,其余失去踪影者相信都已在冲破敌阵时牺牲了。
怕得要死,怕得要命,芳心不停的颤抖,又哭又累,已成惊弓之鸟。更要命的是她好怕痛,偏偏左肩中了一箭,她一直未曾停下马检视伤势,现下已是痛苦难当,几欲昏倒。
在“云海虚空”前,追风一声令下喝停兵马,人疲马倦,怎么也要先休息一会儿。
二太子不堪折磨,已昏倒倚石而睡,追命先分八路哨兵快速视察追兵及地势,点齐兵马,对己方力量已了然于胸。
“哎哟!”芳心在不停叫痛,看在众精兵眼里,这位兵法大家竟是不堪一击,不能承受失败的弱质女流,又在叫痛烦躁,实在令人生厌,早前好感已云散烟消,不再尊重这童养媳了!
要知道“武国”以武立威,败兵是何等屈辱,加上此战是三年来首次大型战事,民众寄望甚殷,如今大败而回,举国定然唾弃耻笑,众兵们往后一生也难有大作为了!
芳心领导下几令全军尽墨,只剩二千残兵带着耻辱回国,兵众们内心如何难受,是可以轻易猜度矣。
还是追风对这位已丧失斗志的大总管不敢稍欠照顾,毕竟自己是她部属。
追风仔细检视射入芳心肩膊、几刺入骨的箭,才道:“大总管所中的箭,箭镞非比寻常,这是打造成棱角阔扁型、八字向外两没斜开的镞,要是胡乱拔出,便整条膀臂立废。”
已冷汗直冒的芳心惊闻噩号,又是一阵晕眩,全失去主意,只是不停饮泣,痛哭流涕。
她的幽怨美态总教人为她着迷心软,追风从稍袋取出匕首,以火消毒,把一团布塞入芳心口中,便落刀割肉,为芳心剖肩取出箭簇。
剧痛穿骨入心入脾,芳心痛得死去活来,幸而追风很快便为她点穴止血,并小心把伤口包扎好。
苦不堪言的芳心还没有好好休息,大队便急急赶路。追风恐防有敌追至,只让大家稍歇,便再上马往西逃回“剑京城”。
甫入“云海虚空”,四野尽是飘浮云雾,意境清幽,如仙幻神殿,煞是优美寂逸。可惜谁都没兴致欣赏,疲乏与忧虑,早已挫折得众人失去一切快意,只愿远离险境,回“剑京城”去。
呵呵呵,十万大军心颇簸,
软软软,十万冤魂未有我,
啰啰苏,丢下同袍忍心么?
奇奇啊,同归于尽又如何?
不知从哪里传来阵阵逗笑歌调,不停在挪揄败兵,心悸冒汗,二千精兵都手足无措,惟恐不知有多少敌人早已埋伏守候。
“云海虚空”是“剑京城”至“剑稍城”三大天险之一,四野尽是迷幻不真的云雾,退不能、进也不是,守无险可据,攻亦不知敌踪,在此险要中伏,无疑已死了大半。
歌调子首先是一人在唱,继而十人、百人、千人、万人不绝的歌声在山谷中回响跌荡,活像成千上万伏兵在引吭高歌,重重复复,层层叠叠,前后左右,上下四周,尽是断魂落魄的醉心诅咒,二十兵众冷得澈心澈肺,心乱神悸,沮丧之色尽现浮脸。
火,一道箭火穿破云海而来,大地立时燃焚成烈火炼狱,二千兵众所在之地无不尽成火海,被困其中,活活烧死已是不争事实。
箭、火、火、箭,四方八面两节燃火,再焚烧早埋好的易燃火油之类焚物,烈焰把精兵困死乱烧,走前又是人,退后又是人,往侧冲破火网,火网处又是火网,兵士被活活烧焦,痛苦呻吟。
那些索命的歌声又再转调子继续传来
火火火,烧哥哥,烧焦百个烧千个,
祸祸祸,真折堕,真是千错又万错,
唉唷唷!唏呀呵!嘶嘶晓晓病痛啊!
烧你那妈臭巴子钢笨屁滚大卵蛋货!
快乐人儿快乐歌,嘻嘻呵呵的是“剑稍城”副将司徒火火,他蹲在大石上拍着大腿愉快高歌,头儿左摇右摆,说不出的陶醉快活。
昨夜他说过要烧得一众神武大军烂屁…焦头,化成黑柴。预先赶在“云海虚空”的司徒火火没令大家失望,只以一千伏兵,先在各主要道上布下火网阵,云海为幕作遮挡,再补以他作曲填词的“火火歌”,一边唱、一边烧,二十大军霎时便都变成焦柴四处乱冲,继而倒地,只能滚地哀嚎叫痛,凄惨声响彻云霄。
司徒火火很满意此番布局,歌儿愈唱愈流畅,打拍子更是兴奋用力,加强痛快的感觉。
手,落空了,拍不到大腿,拍到的只是空气,跟着是一声惨叫怒吼,急退,再退,退!
退!退!
口中没有了歌声,仆跌在地上又挣扎起来,手再摸一摸,真的,真的空空如也,他的右腿臀下已遭斩掉,手中全是鲜血。
斩人的好狠,用的是曲刀,一刀便劈掉司徒火火的右腿,他好痛恨带头唱歌的人,这人唱得实在太陶醉、太兴奋,布起火网把自己二千精锐部众、情如兄弟的无影旗兵杀个精光。
作为首领先锋,追风好痛心,只可惜没时间停留,不能多杀一刀,多杀一人,否则宁愿全力杀个痛快,与二千兄弟兵同生共死,也不愿离去。
只有追风能保持镇定,引领二太子、芳心破开血路,策马闯出云海迷阵,二千零三人,竟只剩三人能活着离去。
司徒火火,追风认得此人面貌,他一生不会忘记此恨!
同样,这一腿之仇,司徒火火也不会忘记追风,一定铭记此血海深仇!
逃啊!逃啊!逃!逃!逃!
快马奔驰也还有十四日险路要走,三个人,三条命,三匹马,可以越过长路,穿过其余两大天险“秃石屋”与“五里绝谷”么?三人之中,谁又可以平安回抵“剑京城”?
笑,人因为喜悦而开颜,大笑、狂笑、笑逐颜开、笑不拢嘴、笑声苍天。笑当然好,但在“太和剑殿”上,对着圣上名剑如此放肆纵笑,未免有点那个。
但名剑没有阻止,也不责罚,毕竟明白他的心情。他,便是六太子名太宗,在大殿上笑个不停的名太宗。
他当然应该笑,笑苍天也对他不薄,名天命与芳心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,死得只剩一人,便是跪在大殿上请罪的追风。他倒也了得,死里逃生之余,更救回名天命与芳心。好,有种,小子有种!
小白也列排殿上,他期待的大日子终于降临,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对!大任已降临,机会已来,他咬牙切齿起誓,必定助名太宗攻陷“剑稍城”,一定,一定!
名剑缓缓道:“皇儿,现朕便把神武大军兵符交于你手,剩下二十万六旗兵中,你同样有权挑选十万兵众,助你出征攻陷“剑稍城”,只要能成功,朕的皇位便传给你。”
“谢父皇!”名太宗接过兵符,那道意态飞升的狂傲、踌躇满志的喜悦,双眉一轩,尽现五官。要扬眉吐气,位极人群,上天已给予良机,绝对不容有失。
为了筹备大军出征,小白天天忙得团团转,挑选合适战兵、商议战术、检查武器、用具、器械无一不是小白亲自负责。一个多月来在“剑楼”所学,数天内尽都要运用出来,一丝不苟,敌人已证实绝非泛泛之辈,要取胜,便必须拥有超越对方的力量,小白相信,战场上不会存在侥幸。
名太宗封小白为行军大总管,一切由他全权负责,但每到关键,小白总先向六太子汇报,今天正好有紧急之变,便直往太子府咨询意见。
甫踏进府内,便见气氛有点不对劲,重新回复斗志,不再沉迷赌博的伍穷硬要拉小白去喝酒。那升了官发大财、又当上了全军副总管的朱不三,也拦住去路,说一大堆不三不四的废话,不知搞甚么鬼。
“辣块妈妈呀,倒说过“醉翁楼”来了三醰老酒,北荳子嚷着不去饮便要卖给他人,快来吧臭龟孙!”伍穷胡说八道的谎话十分差劲,恐怕用来骗二岁孩童也不成,好失败。
“我的十二小朱整天嚷着要你亲自教剑,快来啊,他们等得不耐烦哩!还有,好象是圣上传你入宫,咱们还是先去“剑皇宫”吧!”朱不三的谎话没半点结巴,但却脸红耳赤,注定绝非个中能者。
小白也不理二人胡闹,大步向内走去,吓得朱不三伸手抱住小白,不许他再前行移动。
“怎么了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竟不让我见六太子呢?”小白单刀直入,也不愿再烦缠下去。
朱不三道:“太子他有伴啊!”
小白愕然道:“在房内有伴?他妈的老毛病又来了,小淫虫还是淫根未断,怎么快上战阵还沉迷色欲,贪色鬼!”
无奈也只好掉头便走,不再留在厢房外,伍穷、朱不三立时呼了一口气。“是小白么?”房内传来名太宗一声高叫,正转身而去的小白便当下停了脚不知怎么,伍穷、朱不三都立时紧张起来,左顾右盼的忙忙乱乱。
厢房的门打开,名太宗跑了出来,带着他独有的奸淫笑态捉着小白的手,便直冲回房,同时朱不三、伍穷也跟了进去。
“看啊,她始终是本王曩中物哩!”随名太宗所指,房内所见并非别人,而是双颊通红如火、秀色可餐、雪白肌肤晶莹诱人、已沾上风霜的大美人儿芳心。
名太宗刻意上前拥搂着芳心蛮腰调笑道:“好芳心,你再说一遍,当今世上,最爱最想念的是谁啊?”
芳心含羞答答道:“当然是天下无敌的六太子啊!”
“哈听见了吧!小白,那厮败兵之将名天命哪有资格抱我的大美人啊,芳心的玉腿是我的、酥胸是我的、香唇也是我名太宗的!”名太宗不规矩的手抚摸芳心,从脚游上膀下,捏胸揉搓那柔软的Rx房,又热吻得芳心头也歪了。
看着心仪的梦中人在人而被玩弄,小白心坎里何等难受,但更不能接受的,是芳心拋媚弄姿刻意逢迎,完全强忍羞态,不禁令小白对芳心更加失望。
“咱们“偷窥宝鉴”中,不是欠了“女侠大奶奶洗奶篇”么?芳心姑娘好歹也算半个女侠,来咱们便由芳心在澡房先上演一幕沈大奶奶吧!”二话不说,名太宗便拖着芳心欲走。
芳心突然甩开手说道:“六太子真的要玩弄芳心,在这里便定可以满足一切!”说罢,芳心便脱去衣履,赤条条的雪白如玉、芳兰软件便呈现人前。
“今天是我主动来向六太子请罪,如今的芳心,就只余下可供淫辱的天赋胴体与绝色美貌,要用来迷惑太子,当然不冉可能,当上皇后也是幻梦破灭,但芳心只要求他日太子登基,饶我一命便是!”倔强的芳心尽诉心中怯惧,经历大变已令她从十多年的无敌长胜中醒悟过来,明白要面对失败,失败了,不一定是死的,不一定一败涂地的,只要能活命,还有机会翻身。
这是她从十多日逃亡得出来的体会,要是没有坚强的勇于面对失败的追风,她与名天命早已死了,从艰辛得不可告人的悲苦中,芳心学习到四个字“死里求生”!
拭尽泪珠,咬紧牙根,抵受伤痛,强忍苦楚,只要熬得过去,挺得住,生命仍能继续,那便有明天,便有希望。这一切一切,都是追风在逃亡时的深切教训。芳心从崩溃不停痛哭的绝望中醒悟过来,战胜恐惧,勇于面对,发挥出天赋过人的坚强意志。
今天来,便是面对昨天的失败,接受现实,为保存生命而努力,活命方可能有明天!
名太宗凝视芳心一丝不挂的迷人胴体,慢步绕着她细看,怒形于色道:“你害得本王险些失去继承大统的机会,害得咱们几乎因你赔上命儿,究竟美人儿的香躯是否真的可抵偿死罪?”
看到芳心如此悲哀收场,小白也泛起同情之心,但在小白心中,值得关切的不幸的人,十两,比谁都重要。
“她已成为十万亡魂之一,生存机会极之渺茫。”芳心为小白与伍穷解开了十两失踪疑团,当然是把一切责任转嫁给小黑,自己则置身事外,没沾上关系似的。
伤心沮丧的小白与伍穷,垂下头首忍泪便转身步出厢房,一个想醉酒、一个想找个暗处痛哭,要好好的发泄痛苦一番。
十两的清纯、乖巧、可爱的俏脸像是天空一片白云,不沾俗气,是谁令他们失去十两,是那头可恶的禽兽小黑,战胜回朝,他日定要把他五马分尸!
朱不三也走出厢房,芳心也穿回衣履离去,既然名太宗不肯答应甚么,留下来也是徒然。
“怎么了,不要命了么?”名太宗突上前一手握着芳心脖子,盛怒的一手撕裂衣裳,双手无情的抓着豪挺双峰。
“要是你的叫声不够淫荡,本王操得你不死去活来,满足不到我的兽性,连最后的天赋肉体也失去吸引力,本王才杀你也不迟啊!”埋藏在心底的兽性、忿怒、淫意、极恨、贪爱,全都混而为一,在那欲火焚身的发泄尽倾而出。
痛,芳心被捏得全身在痛,内心暗痛,被蹂躏的地方更痛,但伤痛已能忍受,十数天前伤痛会令她哭,今天,哭已成为过去,她愿意为失败付上沉重代价,只要能活着,只要有明夭,便有希望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