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7章 虚空中的投影

江凡的脑海中，忽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。

因为他看到那些被摧毁的祭坛，变化成了不朽物质的形式，朝着核心的地方凝聚过去，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不死祭坛应该是拥有一个核心的。

但是这一切，都只是他的猜测。

“可是如果不死祭坛真的没有核心，那这些不朽物质，又是怎么凝聚在一起的？而且距离原先的位置丝毫不差，就连空间整个被切割走，都没有改变半分。”

江凡开启了思维加速，思索这个深奥的问题。

在9倍的思维速度之下，江凡许多杂乱的念头都被迫连接在了一起，他的思维逐渐打开。

既然对方的手段，是自己无法理解，也无法探查的，那不妨用自己熟悉的手段，尝试着用另外的方式去理解，或许能有意外的收获？

江凡伸手一点，大量的空气被凝结成了冰块儿，接着这些冰块儿碎裂成了冰屑。

冰屑随风飘扬，成为美丽的冰尘，最后又重新凝聚在了江凡的指尖。

这是江凡用念力，操控这些冰屑的结果。

并不是江凡在故意耍帅，他只是意识到一件事情，如果他想要让这些冰屑凝聚在自己的掌心，不需要用太多复杂的手段，只要自己的心里有这个念头，然后付诸行动就行了。

那些不死祭坛也是一样。

不死祭坛为什么被摧毁之后会在原地凝聚，这背后的过程与手段其实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既然对方想让不死祭坛在原地凝聚，那就会用手段来做到。

神明会在背后操控这么多不死祭坛吗？

江凡觉得对方不可能那么无聊，更不会在施展手段之后还会继续跟踪。

这种做法，实在太掉价了。

那么，这些不朽物质很有可能拥有活着的特性。

因为活着，所以哪怕对方把目标空间给挪走了，也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判断寻找目标。

“如果拥有活着的特性，那就让人头疼了。不过这些不朽物质，应该不大可能拥有自己的智慧。”

江凡做出这些猜测，看上去没有什么依据。

可实际上，如果神明真的能够做到操控每一个不死祭坛的地步，那么江凡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翻盘的希望，那就只能当做对方做不到，或者是不会这么做来处理了。

按照这样的思路，就算这些不朽物质拥有活着的特性，应该也只拥有一定的本能。

他要做的，就是利用对方的本能。

接下来，江凡又做了一番尝试。

不论他怎么移动这些不死祭坛，最终这些不死祭坛在消散之后重聚，都会回归原先的位置。

“如果没有一个极端隐蔽的物质，那决定这些不死祭坛位置的，就应该是坐标本身了。”

江凡再度打开虚空图，扭曲了面前的空间，把当前位置的空间坐标，和10公里之外的空间坐标交换了位置，然后逐渐扩大空间坐标的范围。

然而，不死祭坛依然没有移动，哪怕再度被江凡摧毁，依然出现在原地。

“竟然就连坐标都出错了吗？”

江凡有些吃惊，这出乎了他的意料，但他忽然注意到，不死祭坛并不是完全没有移动，还是有略微的偏转的。

只是这个偏转，在空间层面上太容易忽略了。

“如果是因为坐标，那么我刚刚把这一片的空间都给扭曲了，坐标应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才对，绝对不可能只是偏转了几毫米的距离。如果不是因为坐标，那为什么其他手段都没用，仅仅扭曲空间，才会导致偏差呢？”

不同寻常的反差，让江凡灵光一闪。

他忽然抬起头，仰望着天空。

“因为不死祭坛对应的坐标，并不是地球上的空间坐标，至少不是地表上的空间坐标。”

江凡意识到，自己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。

他的思维，还是不够超脱。

想得太复杂，同时又太简单。

古代人也许可以理解枪械和大炮，但很难理解手电筒或者是电脑之类的精密电子产品，这是完全不同的体系，和日常生活的偏差太大了。

哪怕最简单的发电机，背后的理论也是在极度偶然的条件下才发现的。

在神明眼中，江凡也是古人。

江凡猜到了那些不朽物质应该拥有活着的特性，所以会遵循一定的本能行事，却忘记遵循本能的时候，不一定要产生接触才可以的。

他抬起头，目光透过层层虚空，看到了一道似乎要吞噬一切的时空裂缝。

几个月不见，时空裂缝又扩大了。

江凡的意志和地球的形成意志融合在一起，在虚空中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。

三秒之后，不死祭坛土崩瓦解，只留下了一地灵灵散散的物质。

“果然是这样，在神明面前，我也只是落后的古代人。”

江凡自嘲一笑。

他本以为神明的手段应该是十分隐蔽，而且高明的，但事实上，对方的手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简单。

根本没有吸引不朽物质的特殊手段，仅仅是在虚空中，远程传递了信号而已，就好像古代可以借助星象来辨别方向一样，现在只不过是把星空变成了星空。

所以江凡不管怎么折叠空间，转移空间，扭曲空间，影响的都只是地表空间。

那些不死祭坛，依靠的是深层空间辨别方向和位置。

就在刚刚，江凡把双方那若有若无的联系给屏蔽了，于是不死祭坛就直接解体了。

也就是说，对方使用的技术和手段简单得令人发指，破解的难度也很低，只是江凡把对方想的太高了。

这也不能怪江凡，毕竟他连流水线产品都没有破解，当然会认为神明的手段神妙不可测。

可事实上，对方似乎无需复杂手段。

“即使没有正面交手，我的心里依然被神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。”江凡反思道。

看着那些准备更换位置的灰尘，江凡再度调动了地球的星辰意志，强行扭转了一些，已经被地球驯服的小世界的位置，将那些小世界虚空中对应的坐标，和地球上主要的生存基地，以及新时代的大城市一一对应起来。